苹果公司又摊上大事了！

继脸书母公司 Meta5 月 22 日被欧盟重罚 12 亿欧元后，苹果公司近日又与欧盟打起官司，双方在欧盟最高司法机构欧洲法院就巨额逃税案 " 对簿公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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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到了欧洲法院

当地时间 5 月 23 日上午，总部设在卢森堡的欧洲法院就苹果公司补缴 130 亿欧元税款案举行听证会，这也标志着案件正式进入欧洲法院审理程序。

欧盟委员会委任律师罗文塔尔向法院表示：" 本案结果将决定，成员国是否可以继续施予跨国企业大量减税，以换取就业机会与投资。" 罗文塔尔还指出，欧盟常设法院的判决 " 在法律上有缺陷 "，应予以驳回。

苹果公司一方律师则称，苹果公司并未逃税，其营收所得均按所在国税法足额缴税。

事实上，苹果公司与欧盟已为此案缠斗多年。

2016 年，欧盟委员会作出裁定，成员国爱尔兰政府需从美国苹果公司补收最高达 130 亿欧元的税款。

欧盟委员会发表的声明显示，爱尔兰在 1991 年到 2007 年与苹果公司达成税务安排，使该公司在 2003 年至 2014 年以远低于该国 12.5% 的税率缴纳税款。欧盟委员会裁定，爱尔兰政府需从苹果公司补收税款（包括利息），最高达 130 亿欧元，但具体金额由爱尔兰决定。

欧盟委员会说，爱尔兰税务当局同意仅需对爱尔兰境内产生的 5000 万欧元获利征税。而根据一项在 1991 年达成并于 2007 年展期的苹果税负协议条款显示，苹果可将其爱尔兰营业部门的大部分获利分配至一家 " 母公司 "，但那家 " 母公司 " 并无任何员工或者经营场所。

" 这个‘母公司’没有运营能力，不能处理和管理分销业务或与该业务有关的其他实质性业务。" 欧盟委员会称，该项税负协议没有税法依据，而且对别家企业无效，所以属于国家补贴。

双方反复上诉缠斗

苹果在一份声明中反击称，公司在所有开展业务的地区都遵守法律，并已在应纳税国家缴纳份额公平的税款。公司并未获得不同于其他企业的优惠。

2017 年，苹果公司就这一裁定提起上诉。苹果在起诉书中列出 14 条抗辩理由。例如，欧盟委员会未正确解读爱尔兰法律；极其错误地评估了苹果公司在爱尔兰的经营活动；未进行谨慎且公正的调查。

被判有权收到巨额补税款的爱尔兰方面也并不买欧盟的账。爱尔兰财政部长努南对欧委会的裁决 " 深表反对 "。爱尔兰政府也向法院提出上诉。

爱尔兰之所以反对，是因为跨国公司带来的就业。仅因苹果公司将欧盟总部设在爱尔兰西南部的科克郡，就为当地解决了 4000 人的就业问题。

有分析称，一直以来，苹果以解决当地就业为条件，换取爱尔兰政府的税率优惠，非法获利额可能高达数十亿欧元。同样来自美国的谷歌、微软、脸谱等科技公司，也将其欧洲总部放在了爱尔兰。

2020 年，欧盟常设法院判决，欧盟委员会未能出具足够证据材料证明爱尔兰政府违反欧盟竞争法 " 禁止国家援助 " 条款，利用税收这一国家资源向苹果公司提供不当优惠，据此有关苹果公司在欧盟成员国爱尔兰享受的税收优惠政策不构成国家补贴，撤销欧盟委员会 2016 年相关裁定，苹果无需补缴 130 亿欧元税款。

事后，欧盟委员会认为欧盟常设法院对其法律论证理解有误，裁决存在多项 " 错误 "，决定提起上诉，将官司打到欧洲法院。

审理结果影响深远

这是近期跨国巨头与欧盟的第二次 " 交锋 "。5 月 22 日，脸书母公司 Meta 因违反欧盟数据保护条例，被欧盟重罚 12 亿欧元，创同类罚款 " 新高 "。与苹果公司的做法类似，Meta 已决定提起上诉，与欧盟开打官司。

这场围绕脸书母公司 Meta 用户数据安全的诉讼同样开展已久。

2013 年，美国前防务承包商雇员爱德华 · 斯诺登揭露美国情报机构开展大规模监听活动，其中包括美国脸书公司允许美情报机构获取欧洲用户的个人数据。奥地利互联网信息安全活动人士马克斯 · 施雷姆斯随后起诉脸书公司，指控其未能保护自己的隐私权，从而引发长达十年的关于将欧盟数据转移到美国的合法性之争。而脸书母公司 Meta 表示，他们是使用标准合同条款将欧盟数据转移到美国的，因此符合规定。

这已经不是脸书母公司 Meta 第一次遭到欧盟监管机构的处罚。最近五年来，该公司多次在欧洲因用户数据问题受到处罚，总金额已约 40 亿欧元。

回到欧盟苹果一案，美国彭博社报道称，此案的核心问题是价值在哪里创造以及应该在哪里征税，这涉及苹果在爱尔兰的两家公司。

欧洲法院首席检察长乔瓦尼 · 皮特鲁泽拉在听证会结束后表示，欧洲法院将于 11 月 9 日对此案发表不具约束力的意见书，此后法院将做出最终裁决。意见书虽不具备法律效力，但过往欧洲法院的裁决大多与意见书一致。

分析人士称，案件审理结果将决定欧盟成员国是否可以继续给予跨国公司实质性税收优惠以换取就业和投资，对公司税收法案有着深远的影响。据报道，欧盟反垄断机构已迫使爱尔兰、荷兰和卢森堡放弃了有争议的税收结构。

作者｜法治日报全媒体记者 王卫